第(1/3)页 铁明得到了大林的口瑜,他可以放手查小林了,最好能借着码头这个契机,把小林的人都一网打尽。 林氏里头的一派是大林的人,一派是小林的人。这两个派系互相排挤,互相倾轧,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。 铁明当然属于大林那一阵营的人,他可是大林着力培养的接班人。所以他一进公司就受到来自小林阵营的人的敌视。他几次想布置工作,就受到小林那一派人的阻挠 理由各式各样,不是不知道就是做不了。 “全是推脱不肯干,给你使绊子。” 有回铁明向大林汇报情况,大林狠狠地一拍桌子说道。 他俩都厌小林那一派系的人。 “林先生,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。” 铁明向大林这么提议说。大林他什么话也不说。他做事一向很有魄力,偏偏每次都在小林的事情上优柔寡断。 “没别的办法,只有忍。” 看到大林的态度,铁明告诉自己不能急,要待一个恰好的时机,让大林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,再要把小林的势力都铲除掉。 码头的事件让他们达成了共识。 第二天铁明就驱车前往码头,他要去实地看看到底码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。 车子行驶在孤寂的街头,铁明一边开车一边想着管理码头的黄经理。他从未与这个人打过交道。大林也从不让自己插手码头的事。铁明隐隐约约感觉到码头有什么不便告知的事故,大林不肯轻易告诉自己,要不是小林的事缠得他头疼,碍于亲兄弟的面子不好下手,大林是不会让自己介入的。 大林这个人嘴上说得多亲多亲似的,看他的眼神,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。他在防着自己,也对啊,他怕自己仗着沁心男朋友这一身份坐大,将来在林氏只手遮天,那样他这个老董事还有立足的余地吗? 铁明一段段回想着大林的话语和举动,越想越明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。公司里很多会议,大林都没叫自己去听,很多文件都必须大林最后签字才能生效。 自己这个经理有几分实权呢,也只是将上层的话传达给下层罢了。 想到这,铁明不禁要冷笑,看了一眼镜子的自己,看自己一副公司经理的派头,却不过是一个传声筒罢了,有点讽刺,有点可笑。 “我也懒得表现自己。” 铁明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,对着镜子翻了一个白眼。 “你交给我的工作,我不会懈怠,我的思想,你也别想控制。” 铁明一路开着车,一路对着镜子发牢骚。他可不敢把这话当面说给大林听,更不能把这话说给同事听,他也只能背地里发泄发泄,自嘲自乐。 可怜的职业经理人。 铁明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黄经理。他不知道这个黄经理与大林的关系如何。不过呢,肯定比自己和大林的关系来得深,自己说话做事,可能很快就会传到大林的耳朵里。大林一定相信他的。 “那么自己做事一定要小心,不能越权,什么是大林不愿让自己知晓的,就千万不能问,如果他们说了,一定要避开,不看不听,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。” 为什么一个人做事会如此艰难呢?如此束手束脚呢?这种感觉就好像“公牛掉进了水井里”,有劲儿使不出。自己该如何掌握分寸,既能把码头的事摆平了,又不会引起大林的怀疑呢,真不容易做到呢。 铁明想着心事,脑袋里嗡嗡的,无聊地看向窗外。 上海冬天的清晨冷得颇具诗意。路上还没多少行人,只有几个赶去公园晨练的老伯老太悠哉悠哉地结伴走在路上。他们身着加绒丝质练功服,脚蹬白色棉鞋,或肩上背着一把长剑,或腰上系着一条红绫,鹤发童颜,步履矫健。 “人老了,也不是全无好处。” 铁明看着他们,想着: “老了和几个好伙伴相约练练太极拳,大家切磋切磋武艺,聊聊爱好,夕阳景也很美。” 铁明抿嘴一笑,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:一身西装革履,头发用发蜡抹得油光发亮、丝丝整整的,额头的碎发和唇上的胡渣用剃须刀刮得干干净净,耳朵、脖子都用香皂打理得清清爽爽。 第(1/3)页